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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谈《论语》的交友观

文章来源:作者:不详时间:2008-11-23
      

    一、 朋友的作用
    子曰:“视其所以,观其所由,察其所安,人焉廋哉?人焉廋哉?”(为政)子曰:“德不孤,必有邻。”(里仁)人在社会中不可能是孤立的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从外部看,考察一个人所结交的朋友,就可以推断出这个人属于哪种类型。从内部看,人只有在朋友中间才能找到归属感。这种归属感不同于家的感觉。除了情感的寄托以外,“家”还有天然的血亲关系加以维系。朋友圈则不同,友情不仅可以满足情感表达交流的需要,还可以使人获得价值上的认同。纯粹的友情总是靠共同的取向得以维系的。一方面,我们通过朋友这面镜子,了解自己是谁;另一方面,我们在与朋友的交往中产生共鸣。子曰:“……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……”(学而)子曰:“益者三乐,损者三乐。乐节礼乐,乐道人之善,乐多贤友,益矣。”(季氏)纯粹的友情带来的是超脱功利的快乐。
    当然,朋友还可以满足我们工具性的需求。“工具性”的说法很不好听,但却是现实的。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将工具需要和情感需要完完全全剥离开来。有子曰:“信近于义,言可复也。恭近于礼,远耻辱也。因不失其亲,亦可宗也。”(学而)朋友死,无所归,曰:“于我殡。”(乡党)孔子的行动好象就是有子的话的注释。安葬无可归的朋友,看似普通却体现了孔子对朋友朴实深厚的感情。人生道路上的相互关照,一点一滴往往最能透出友情的珍贵。曾子曰:“君子以文会友,以友辅仁。”(颜渊)子贡问何为仁。子曰: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居是邦也,事其大夫之贤者,友其士之仁者。”(卫灵公)这两段话是结交朋友工具性目的和价值性目的交织并存的最好体现。朋友有时也是良师,可以帮助我们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。当我们要实现某种崇高的价值或理想时,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帮助更是不可缺少的,于是我们就要有意去结交。就其交友的目的来说是工具性的,就其内容而言是高尚的。
    朋友的作用大致粗分至此,因为牵扯到朋友的种类,很多话不及细说,下文再谈。

    二、 结交朋友的标准
    《论语》有关结交朋友之标准的论述很有意思,其中既有对朋友的要求,又有对自己的要求。不同的地方,看上去还有矛盾之处。
    首先,孔子认为,交友必须交优秀的人,德才兼备的人。子曰:“君子不重,则不威。学则不固。主忠信。无友不如己者。过则勿惮改。”(学而)只有这样才能见贤思齐,有道而正。这一点颇合上述交友的目的。
    其次,我们要同正直的人、信实的人和见闻广博的人交朋友,不同谄媚的人、背后毁谤的人和夸夸其谈的人交朋友。子曰:“益者三友,损者三友。友直,友谅,友多闻,益矣。友便辟,友善柔,友便佞,损矣。”(季氏)子曰:“巧言,令色,足恭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匿怨而友其人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”(公冶长)我将孔子这六类人的对举看作是对第一条标准的具体化,也是交朋友的道德底线。我觉得以上这两条标准非常符合孔子对“仁”的追求。从“恭、宽、信、敏、惠”这些“仁”的细目来看,“仁”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道德品质的高度概括。孔子一生努力实践“仁”德,在交友方面也渗入了他的这一标准。直、谅和多闻分别从立身、对人和学识三个方面对选择朋友提出了一个简明而又完备的要求。
    第三,孔子中庸的思想在交友观上也有体现。子曰:“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。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。”(子路)我们要尽可能地与言行合乎中庸的人相交,可这毕竟非常理想化,反映在现实中我们既要结交激进者,也要结交狷介者,优势互补。这样,我们就可避免偏执。
    另外,《论语》中还有另两处相关的记载,我觉得更为重要。一处是:司马牛忧曰:“人皆有兄弟,我独亡!”子夏曰:“商闻之矣,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。君子敬而无失,与人恭而有礼。四海之内皆兄弟也,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?”(颜渊)这里的兄弟可以做“朋友”理解。我觉得,这一段语录对我们自身提出了要求。友谊是需要双方共同建立的,我们不能只要求对方符合自己的要求,还要使自己能群,能让人接受。要做到这一点,恭敬有礼是基本的条件。此外,这段话还扩大了选择朋友的范围,提出了与人交往应有的气度。我觉得子夏是相当有胸襟的。当一个人能够自立于天地之间,视野已达到一定境界时,什么人不能容我成为他的朋友?同样,当一个人能够自立于天地之间,视野已达到一定境界时,什么人不能成为我的朋友?只要不超越道德底线,“四海之内皆兄弟”。这一点可以和另一处对读:子夏之门人问交友于子张。子张曰:“子夏云何?”对曰:“子夏曰:‘可者与之,其不可者拒之。’”子张曰:“异乎吾所闻:君子尊贤而容众,嘉善而矜不能。我之大贤与,于人何所不容?我之不贤与,人将拒我,如之何其拒人也?”(子张)
    既然我们可以有这么多朋友,那么朋友有没有种类之分呢?孔子曰:“君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。”“和”可视为开放与包容,“同”可视为封闭与单一。从人际交往来说,“和”指与不同类型的人交往,“同”是指只与气息相投的人交朋友。不同类型指得又是什么呢?我觉得“朋友”这个词事实上很难定义,在很多场合,“朋友”只是“有用的熟人”的代名词。勉强加以分类,可以以一个个体为中心,从他的主观角度出发,以工具性目的和价值或情感认同性目的各自所占比例为尺度,画圈。围绕个体最紧的是主要以纯粹价值认同为纽带的朋友,越外围的朋友,工具性越重。当然,所谓工具性和认同性只是为了划分方便,在实际中,两者搀杂在一起,很难一刀切。不过,也会有极端情况,如果我们对于一个人毫无感情可言,与他相交只剩利用价值了,我想我们即使称之为朋友,其内涵也变味儿了。这还仅仅是主观的划分,客观的现实生活常常让我们与工具性朋友保持最密切的关系,而认同性朋友可能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,但两个人的心还是相通的,客观不能,主观也无须见面。所谓“君子之交淡如水”可能指的就是这种情况。但是这种划分仍不严密,只考虑了常态、共时的情况。在人生的各个阶段,我们都会结交上述两种朋友。有的朋友相伴一生,有的朋友只解燃眉之急,有的朋友只在人生旅途中同路一段。最值得珍惜的是老朋友,最难忘的是在人生的关键时刻出现的,又不能永远在一起的朋友。这虽然是人生憾事,话又说回来,我们也不必刻意去保持联系。因为情感的相投、价值的认同往往只在某一情境、某一机缘下才产生。执着地追求全面的了解可能会使刹那的美感烟消云散。所谓距离产生美,我和他不可能在每一方面都取得一种和谐,该散就散,回忆有时更加美好。所以子曰:“可与共学,未可与适道;可与适道,未可与立;可与立,未可与权。”(子罕)再进一步说,如果我们能欣赏他人异于己的地方,那和他们交朋友也不是件困难的事。这一点与认同感并不矛盾。接受甚至欣赏异己,便意味着从反面认同了对方的“异”,从“异”中求得了“同”,达到“和合”的境界。这或许就是孔子所说的“君子和而不同”的基础。如果说俞伯牙之于钟子期是一种同质的认同,那么庄子之于惠施就是一种异质的认同。好比矛盾的双方,缺少任何一方,另一方都将失去存在的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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